iraq590
Mar 18th 2013 Economist Democracy in America

十年前的昨天,小布希總統警告海珊,說他有48小時可以下台,帶著他的兒子們離開。否則美國將會入侵伊拉克。現在看起來一切都有些模糊;我又再次想問,到底那時在緊急甚麼?

危險是顯而易見的:化學、生物武器,有天會是核武,恐怖份子從伊拉克得到的幫助,將可能完成其企圖,殺害我國,或是他國,成千甚至上萬的無辜人民。恐怖份子以及恐怖(主義)國家並不光明正大地宣布這些威脅,而是用非正式的聲明—而回應這種敵人只能在其已經攻擊後,這不是自衛,而是自殺。為了世界的安全,必須立即解除海珊的武裝。

而這一切,很明顯地,是個永無止境的噩夢。並沒有生化或核武;也許有幾發已經在那幾十年的生鏽化學彈殼。伊拉克並不是伊斯蘭恐怖主義的重要資助國。伊斯蘭恐怖主義並非由伊拉克般的法西斯獨裁國家所資助,而是由依附在失敗國家(failed states),比如說阿富汗跟索馬利亞的非國家實體所資助;我們入侵伊拉克,讓伊拉克陷入派系戰爭,馬上變成那種資助恐怖主義的所謂失敗國家。許多美國軍人在伊拉克戰爭中喪生,而這只加劇了反美的恐怖主義。同時也有許多伊拉克軍人喪生,而更多的伊拉克平民在之後的內戰中喪命,大部分是喪命在美國入侵後權力真空期所崛起的民兵手上,但也有許多是死在美軍的武器上。以一個不存在的威脅名義出兵,美國殺害了許多人,而讓伊拉克變成恐怖主義的溫床。然後我們還花了幾兆美元來做這件事。

美國的決策層是如何作出這個災難性妄想的決定?我現在不是很了解,而我當時也不了解。2002年底,我察覺(美國社會)逐漸形成無端攻打伊拉克共識的荒謬情形。但有個好處:我當時人不在美國。我從遙遠的西非看去,美國政治體系嘗試著說服自己去入侵一個沒有攻擊自己的國家,令人費解且不安。在我當時居住的國家,無論是當地人或是外國人,包括美國人,都有這樣的反應。

我在2003年初從非洲回到美國後,發現美國國內的氛圍是完全不同的。許多聰明人最終還是支持戰爭。為什麼?我想主要跟下述問題不斷被提出來討論有關。你開始問,如何確定伊拉克沒有生化武器?然後問,如果伊拉克拒絕配合聯合國的查核,該如何應對?在經過短暫的個人理性思辨後,思考就被引到錯誤的路子上了。但知識份子階層當時擔心被標上不愛國、為獨裁者辯護的標籤,以及擔憂被反智總統的高人氣倒打一耙的緊張心態,也都發揮了相當的作用。我記得一月時,我花了一個星期在紐約時報Outlook部門的辦公室;瀰漫著人人心中有著小警總的氣氛,(自我)反對任何可能被認為是自由主義偏見(liberal bias)的意見。聰明、嚴肅思考的人說服自己接受虛假的主張。

從中得到令人沮喪的事實是,我們所有人,包含我們認為負責任,受過良好訓練、思慮嚴謹的那些人,都會透過言辭帶領我們進入過份渲染的幻想;某些我們認為很困難但必須選擇去做的行為,也許只是夢遊者在對抗幻影的手勢而已。我們學到這個教訓,然後又遺忘,一次又一次。布希的警告演講後兩天,我準備到新的海外駐地上任,在東南亞某個機場的休息室,看著電視上播放著坦克進入伊拉克;幾個小時後,我到達越南。而美國也是,只是他們還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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