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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0308_LDP001
Economist Mar 8th 2014

當你在閱讀這篇文章時,烏克蘭的4,600萬人正被挾持當人質。雖然普丁已經下令俄軍撤出烏克蘭國境東部,但他還是要求西方不要介入,以及基輔的新政府應該再度以俄國馬首是瞻。不需要驚慌,普丁語帶威脅且毫不含糊,入侵是萬般無奈下才會採取的手段。

西方國家的某些人士會說,政策的起始點應該是要辨清事實;但這樣的講法令人不快。就讓普丁掌握一星期前所佔領的克里米亞半島。克里米亞半島的人民的確多數說俄文,且在1954年前本來也是俄國的一部分。而就烏克蘭整體來說,俄國非常想支配這個國家,因為俄國比任何西方國家都在意烏克蘭。美國跟歐盟當然應該抗議,但他們會避免沒必要的衝突,以免傷害自身的經濟、威脅到自身能源的供應,以及把烏克蘭推入戰爭等等。普丁提供了一條出路,西方國家應該要掌握住。

這樣的想法是錯的。過去一周,普丁踐踏了維繫國際秩序準則,他也建立了一個危險的前例,做得太超過了(譯按:入侵克里米亞後直接駐軍一事)。對綁匪讓步永遠都是危險的:那些在一開始沒站穩談判腳步得,通常在之後都會面臨更嚴峻的考驗。

In another world
在另一個世界

在獨立廣場抗議的烏克蘭民眾,可不是想要把家裡的獨裁者趕走,換成一個聽命於鄰國的魁儡;許多位於東部俄語區頓內次克(Donetsk)跟卡爾可夫(Kharkiv)的年輕人,就跟基輔以及利維夫(Lviv)的同胞一樣,希望可以屬於一個主權完整的烏克蘭。他們知道在俄國的羽翼之下,烏克蘭會變得既衰弱又無法自立。他們望向西邊的歐洲,那是可以提供給其母國,終結長期腐敗並振興經濟的最佳希望。

而克里米亞看起來則傾向東邊;如果其人民投票,有秩序地脫離烏克蘭,可能會獲得外界的足夠支持。但克里米亞是在槍口下,宣佈要在3月16日所舉辦公投。另外,普丁出兵的理由並不是看在克里米亞特殊的歷史背景上,而是說克里姆林宮有義務保護各地(無論在哪)的俄國人跟俄語族群 — 這個邏輯跟希特勒在1930年代,佔領歐洲時所使用的邏輯同出一轍。如果西方國家默默接受這個底線,那普丁就有理由可干預,進行保護前蘇聯散落在各地的俄國人,範圍從中亞到波羅的海。

許多強權,不僅是英國法國跟美國,都有時候會破壞國際法。但為了達到目的,藉由故意扭曲事實、隨心所欲的解釋,普丁讓法律的意義變得空洞。他曾說,法西斯主義者威脅到烏克蘭境內俄語族群的安全;又說那些包圍烏克蘭基地的軍隊不是俄軍,那奇怪了,是誰幫這些非正規軍買制服;他又說,1994年在布達佩斯簽署,訂定烏克蘭邊境的條約無效,因為基輔的政府曾經被推翻。這些荒謬的言論,其意義不能單從表面來看。普丁的言論反而在傳達一種俄國人已經太了解的事情:法律不是來抑制權力的,而是服務權力。完全沒受到挑戰,這就是為俄國的侵略行為發出許可。

所以不要將賭注押在普丁已滿足,不會再對烏克蘭出手。2008年時普丁為了控制阿布阿茲以及南奧塞提亞而攻擊喬治亞。他曾說蘇聯的瓦解,是20世紀最大的地理災難。他武裝軍備,視俄帝國的復興為己任,現在則藉故入侵他國。不受法律約束、也不怕西方國家可能會挺身而出,普丁可能會對鄰國造成嚴重威脅。

You say Kiev, I say Kyiv
一個基輔,各自表述

西方國家不準備在烏克蘭踏上征途,他們也不應該。這樣的利益不值可能發生核戰的風險。但佔領克里米亞的行為必須被懲罰,普丁任何入侵其他國的行為,也必須被攔阻。

普丁假設西方國家的懲罰將不痛不癢。制裁必須比他預期的嚴厲。僅不出席6月的G8高峰會是不夠的。該是時候拒絕發給與政權相關人士簽證,以及凍結其資產了(那些國會裡當橡皮圖章,同意出兵的國會議員應該要在第一批名單裡面);停止軍售,並從國際金融系統中抽克里姆林宮的銀根;準備對俄國的石油及天然氣實施禁運,以防克里米亞的烏克蘭軍隊遭到屠殺,或是俄軍進犯烏克蘭東部。且西方國家應該要加強自身能力,以對抗俄國的報復主義:歐洲各國應該要降低對俄國天然氣的依賴;美國應取消對能源出口的限制;而北約則應該更活躍。

烏克蘭需要援助,不只是因為現在處於破產狀態,更因為俄國能嚴重傷害其經濟,並會摧毀任何有獨立想法的政府。美國跟歐盟已經找到數百億的緊急資金,但烏克蘭也需要前景;就是歐盟成員國的資格,以及IMF的巨大援助包裹,其中包含符合烏克蘭狀況的技術協助,即使這一切還有些遙遠。一個在監督下的選舉,替換目前的過渡政府跟國會(而正準備被賣給出價最高的),將會是個重要的開始。

從目前情況看來,需要小心提防烏克蘭脆弱的經濟,以及克里姆林宮針對制裁可能的報復行動,這也是許多歐洲人所擔心的代價。但普丁將會評估西方國家的決心,看他們願意付出多少代價在烏克蘭東部的邊界問題上。有些人則認為,西方國家還需要俄國幫忙來解決敘利亞跟伊朗的核武問題。但俄國正助長敘利亞內戰,且才剛撕毀在烏克蘭交出核武後,能保證該國安全的協議(譯按:前述1994年在布達佩斯所簽署的協議) — 這是個可怕的先例。長久以來,西方領導人一直希望他們國家與俄國的經濟聯結,可不受這戰鬥民族暴戾之氣的影響。這星期普丁證明,這些領導人都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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