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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Feb 28th 2015

三月的第一週,中國各地的大學生將會結束六周(或更久)的假期,返回校園。他們會在校園裡面發現一種新的肅殺之氣。在他們離開校園時,官員說了一些刺耳的話 — 事實上,是近幾年來聽到最嚴厲的話 — 有關校園中「西方價值觀」的危害,並且要加強教師、學生意識形態上的管理。

大學一直是共產黨的心頭之患;長久以來,中國的大學校園,常常是反政府示威的源頭。大學校長是由共產黨指派,而校園內的委員會非常小心地篩選、指派教師。學生被要求要學習馬克思主義、及社會主義。一些政治上敏感的議題,是被禁止的,比如說西藏人民目前的困境,或是1989年軍隊鎮壓學生的天安門事件。

並沒有跡象顯示,校園中有反共產黨的活動產生(學生會成群入黨,因為相信這對職涯有幫助)。但自從習近平在2012年擔任中國的領導人後,共產黨就試著在許多領域加強掌控力量。比如說在軍隊上,習近平似乎努力建立個人崇拜。在學術界上,習近平在控制校園一事上的參與程度,還不清楚,但他也沒有表現出抗拒的樣子。且一些對西方價值觀的警告言論,其實也是呼應習近平的談話。習近平絕對不是自由派。在他統治之下,對媒體的掌握更嚴密了,還有眾多對民權人士逮捕、審判的案例。

官方開始把注意力轉到校園一事,在1月19日那天變得清晰。那天官媒新華社,公布了一份去年10月的官方秘密文件。這份文件要求各大學要「加強」宣傳黨的理念、灌輸黨的意識形態。並且要教育學生有關黨的歷史,以及「中國夢」(習近平最想達成的夢想)。這份文件還要求教育者要「堅決抵抗敵對勢力的滲透」。這份文件所散發出來的感覺,跟因擔心西方自由主義攻擊,而在2013年發布的「九號文件」(譯按:文件的名稱是「關於當前意識形態領域情況的通報」)一樣。九號文件對某些想法可能帶來的威脅提出警告,比如說普世價致、公民社會以及媒體自由 — 偶爾在中國的一些報紙上會被正面提及,也是常常出現在大學教室裡面的議題。

一種老式的宣傳手法已經展開。1月29日教育部長袁貴仁,在一場座談會中宣布大學課堂上將禁止使用「宣揚西方價值觀」的教科書,也不允許「各種攻擊誹謗黨的領導」。同場座談會的官員,包含中國最負盛名的兩所大學,北大跟清大的黨委書記也作出呼應。人民日報在2月6日的一份評論中,引用北京人民大學書記的說法,說馬克思主義必須「進入教科書、進入教室、進入腦袋」。

跟習近平之前反貪的行動不同,反貪行動是後毛澤東時期,投入最多精力、歷時也最長的行動。但對校園的控制行動應該不會長久。一些中國學者,雖然還是會因為某些自由派學者被解雇之事有所顧忌,但私底下都嘲笑此控制校園行動目前的重複、空泛口號。有些鍵盤評論家也公開批評此事。地產商任志強,對他微博上數百萬的追隨者說:「為何要害怕西方價值觀?」他還點出馬克斯就是西方人。

教育部長、北大、清大黨委書記都不被認為是死硬派。袁貴仁曾在過去稱讚西方式的教學,有助於批判思考。一位北京大學的學者說,「全世界都知道」這三個人不相信自己嘴巴吐出的,那些有關西方價值觀危害的言論。即使某些領域(比如說科學跟醫學) 在教學上很仰賴西方教科書,也很少人會認真覺得,此波打壓行動會對那些領域造成多大的影響。

但這波打壓行動,至少會讓某些教師在教課時小心一點。官方沒有清楚定義甚麼是「敵對勢力」,可能任何在課堂上批評的教師都會成為目標。遼寧日報最近報導說,他們在五個城市、超過二十間大學的訪問過程中,有超過80%的學生說,老師曾在課堂上批評或貶低中國。該報說「呲必中國的現象(譯按:呲必這個字眼是遼寧日報原本用的字眼,批評批判的意思)」,「有時候很嚴重」。2月3日幾個官方網站都貼了中國社科院教授朱繼東的談話。朱說那些批評袁貴仁的人,應該要被調查,「抓幾個負反面典型」予以嚴懲。

死硬派一直都在找藉口突襲。根據中國社會科學報的報導,由退休文人、官員所組成的中國紅色書畫研究院,11月在北京有一場會議,會議中他們抱怨說馬克思主義正在退敗,而那些有西方背景的教授已經「潛入」學術界跟政府中了。「那些打破共產黨鍋子的人…我們會奪走他的碗」,據說現場的與會者,都信誓旦旦地這樣說。

天津的南開大學校長龔克,就曾公開發出警訊,指控某些死硬派,想跟毛澤東時代一樣獵學術女巫。他的言論被登在人民日報的網頁上 — 暗示著共產黨內部,至少還有些人贊成克制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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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lkj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