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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Apr 26th 2014

新罕布夏州無法成功廢止死刑 — 僅差一票。別名花崗岩州(Granite State，因盛產花崗岩而得名)的新罕布夏，其實實際上自1939年以後便沒有執行過死刑了，所以你可能會覺得這也沒差。但明顯地，這至少對一個待在死囚區的人有差，他的名字是艾迪森(Michael Addison)，因殺警被判死刑。同時，對在美國推行廢死運動的人也有差。而即便在新罕布夏州稍稍受挫，其實廢死運動還是慢慢地佔上風。

在富裕國家中，美國算是不尋常地，仍繼續處決人犯。美國這樣做，是因為其政治人物需要直接跟選民負責，而選民希望死刑。但這個多數正在下降，從1994年的80%降到去年(2013年)的60%。跟較年長者比起來，年輕人較不支持死刑。有一天會變成多數族群的非白人族裔，則是堅定反對。自2007年以來已有六個州廢止死刑，讓五十個州裡面已有十八個廢死。處決人犯的數目，也從最高峰的1999年有98名，降到去年的39名。

許多人對此感嘆。有些人覺得死刑是能懲罰殺人犯的唯一方法：這滿足了社會的報復心態。有些人則以宗教理由支持，比如說出埃及記曾記載：「以命償命、以眼還眼、以牙還牙」。很難為這樣的情緒或是信仰找到解答，即使聖經有說不要當第一個丟石頭的人，或是某些保守派提到墮胎時就強調生命的價值，但提到囚犯就算了的雙重標準(天主教會在這方面則是一貫支持生命)。但在世俗的民主國家中，這樣嚴厲的法律，應該要有令人信服的理由，而死刑並沒有。

死刑的支持者堅持，死刑可以減少殺人犯，進而拯救生命。如果這個假設為真，將會是個很有力的論述；但卻沒有明確的證據支持此假設。美國的謀殺率比沒有死刑的歐盟高出許多。即使在美國境內，有執行死刑的州，謀殺率也高於沒有執行死刑的州。的確，有些研究發現，如果你控制其他影響犯罪率的變因，你可以讓每次處決，防止另外三條、五條命案，甚至十八條命案的發生。但此類的研究奠基於薄弱的數據，以及令人懷疑的假設。2012年，美國有將近15,000名殺人犯，因為上訴就可以拖上幾十年，所以每位人犯都被處決的機會，是微乎其微，也遙不可及。

反對死刑的不確切好處，必須要建立在死刑已知的缺點上。法官是人，因此會出錯。如果法官把某個無辜的人關起來，那人還可以被釋放、被賠償，但無法陪他一條命。自最高法院在1976年恢復死刑後，沒有任何死刑案件的當事人，被證明是無辜的。但至少有十個案例，驚恐地看起來幾乎是冤獄。比如說威靈漢(Cameron Todd Willingham)。即使專家認為是因為錯誤的配線引起火災，他還是被判縱火燒死數人而處以死刑。

主說，復仇是我
Vengeance is mine, says the Lord

為了避免冤案，美國建立起精細的保障措施。死刑案件，必須多次上訴；律師團則為這些案件折衝數年。這不是刻意造成的結果，但現在處決一名殺人犯的成本，也許比把他們關上一輩子還高出三倍。花在死刑機制上的費用，若花在更好的政策上、花在追捕逃犯上，應可使大眾更安全。簡單來說，死刑看起來就是浪費許多納稅人的錢，而這是許多保守派政治人物所譴責的。

最近，廢死運動者花許多精力，在跟政府打官司上，讓政府無法獲得執行死刑所需的藥物。這比較像是拖延手段，而非終結死刑。一個較民主的手段，應是說服選民說，死刑不僅野蠻，同時成本也高、無效率、又會成為人為失誤的受害者。因此，選民應該鼓勵反對死刑的政治人物。這也是新墨西哥州、奧勒岡州、伊利諾州、康乃狄克州、馬里蘭州、科羅拉多州、華盛頓州如何停止或廢止死刑的方法。新罕布夏州會繼續努力，一步一步來，廢死運動者終會勝利。美國這個國家，是建立在政府不應被授予過大權力的原則上；這應該包括將人綁在擔架上，並毒殺他們這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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