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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Feb 22nd 2014

內戰大多遵循一定的模式。一開始看起來是可解決的爭議,演變成衝突,而目標變得越激進、苦楚繼續累積,要取得妥協的機會便消失了。烏克蘭也循著這樣糟糕的軌跡,去年11月開始的和平示威遊行演變成怪誕的暴力衝突。歐洲最偉大首都城市之一的基輔,其市中心在本周變成令人窒息的戰區。建築物根拒馬被焚燒,許多烏克蘭人命喪其中。

即使部分相關人士在討論停戰協議,恐怖情況仍可能會變更糟。流血衝突會讓這個原本就脆弱、複雜的國家裂痕加深。全面內戰仍然是個可能的發展。最立即的責任要歸到烏克蘭兇殘的總統 - 亞努柯維奇身上。但其實影武者穩坐在克林姆林宮:普丁。

非東亦非西

烏克蘭的歷史漫長而苦痛,正如其血腥的東西端國境。但烏克蘭直到1991年蘇聯解體後,才成為獨立國家。由於境內西部過去屬於奧匈帝國,而境內的東部跟南部是說俄文的,對烏克蘭這嶄新國家的懷疑聲音不斷出現。從獨立之初烏克蘭的政治便以內鬨跟貪汙聞名 — 包括2004年橙色革命時,當時和平遊行訴求的承諾,也被那些針鋒相對的領袖們揮霍光。許多烏克蘭人感覺他們的國家被腐敗的菁英挾持了,無法用一般的民主手段解救出來。基輔是少數認為歐盟是良好政府跟法治代名詞的歐洲城市。

去年11月亞努柯維奇中止和歐盟簽署貿易協定,想轉而跟俄國合作,引發了示威。沒過多久示威群眾希望他下台,而亞努柯維奇跟俄國的宣傳則譴責這些人是恐怖份子。在三個月的緊繃對峙後,這星期的殺戮是怎麼開始的仍是團迷。但多數指向是總統人馬犯下的。

西方的回應應該要堅定。烏克蘭總統的黨羽應該要被拒發簽證;美國已經凍結對烏克蘭的資助,而歐盟也在考慮。亞努柯維奇必須要限制他的部隊,如果他有能力的話。便衣警察犯下許多暴力事件。但抗議群眾如果想避免全面的流血衝突,他們也需要妥協 — 退出象徵堡壘,位於基輔的獨立廣場,以及其他佔領的建築物。最好的選擇是雙方建立一個過渡性的聯合政府。

2015年將會舉行總統選舉:而總統選舉應該在今年就舉行,且希望亞努柯維奇不是候選人之一。他的政權中充斥著裙帶關係、迫害政敵、收買媒體以及干預司法,現在甚至還進行屠殺。但他將很難被撼動。他不動如山,動如脫兔;他很可能在認為鋒頭已過時,不去實行任何的承諾。如果如此,那些維繫亞努柯維奇政權的巨富商賈,以及在這場瘋狂衝突中有所損失的人,勢必會逼他下台。

接下來的發展還不是很明確。幾乎所有烏克蘭檯面上的政治人物都早就被自己搞得名譽掃地了,包含被囚禁的反對派領袖季莫申科(Yulia Tymoshenko)。示威群眾沒有明顯的領袖 — 這也是暴力行動可能很難被阻止的一個原因。目前很難看到有哪個人可以成為烏克蘭社會根深蒂固斷層線(見圖)的溝通橋樑。亞努柯維奇仍然擁有東部跟南部的支持;而包含首都基輔,以及被示威群眾佔領政府機關的西部,他則是唾罵的對象。這樣的分裂仍是可能的。要避免分裂的命運,最重要的是,要砍斷背後俄國的干預黑手。普丁也許不會馬上點燃火柴,不過他已經收集好木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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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多數理性的觀察家來說,助長烏克蘭邊境的混亂,看起來比較像是俄國不懷好意的野心,而非普丁的。普丁視烏克蘭為俄國勢力範圍的完整部份,也認為橘色革命是西方世界策劃,搶要偷走烏克蘭的陰謀。他的經濟制裁跟威脅,說服亞努柯維奇背對歐盟。非常明顯的,支撐烏克蘭搖搖欲墜經濟的貸款、便宜的俄國天然氣,是亞努柯維奇對示威者可以採取強硬措施的籌碼。普丁的欺凌和陰謀,是烏克蘭走到如此境地的原因。

如果亞努柯維奇繼續攀附俄國,在家鄉勢力越來越弱、被放逐海外,普丁也會很滿意。他會找另一個領導人,把他加入玩弄名單內。但他不會就此罷手。俄國鷹派一直想要併吞克里米亞,這個半島位於黑海,是赫魯雪夫送給烏克蘭的(據說是喝醉時)。這次的動亂可能提供給普丁併吞的藉口。無論如何,烏克蘭的悲慘可以讓普丁告訴俄國人民說,街頭示威、政黨競爭都會導致毀滅。

對抗克林姆林宮

西方國家老早該做的事情就是反抗這種強盜行徑。對抗一個在聯合國安理會有否決權、有大量油氣、又有一堆核子武器的國家很困難沒錯,但還是要做。最低限度,也不要再用外交辭令來說俄國是個守法的民主國家了。俄國應該被逐出G8。最重要的是,西方世界應該聯合起來,告訴普丁說,烏克蘭以及其他前蘇聯國家,都是主權獨立國家,而非他認為的,是不在掌控中的祖產。

在烏克蘭動亂的此時分這樣講可能有些過份。2008年俄國入侵其南邊小國喬治亞,就在北京奧運開始沒多久。西方國家有些公式化的抗議,但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報復措施。發生在基輔的事件,打斷了為時兩周的普丁狂歡秀索契冬奧。西方世界一定要讓普丁知道,這次歐洲心臟地帶所發生的浩劫,他幹得太過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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