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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Nov 15th 2018

超過一半的日本新生兒會活到超過一百歲。這樣的未來讓作家三島由紀夫感到很恐怖,他認為死得早、死得體面是件重要的事;最終他在他策畫的「政變」中,真的切腹自殺了。這樣的未來,也讓現在的悲觀主義者嚇壞了。他們擔心,隨著整個國家老齡化、人口減少,健保帳單將會飆漲,最後年金制度會崩壞、村落會凋零,最後會沒剩下多少年輕人來照顧老年人。

但對多數人來說,沒有死得早是件好事。這些多出來的年月,可以拿來學習新技能、享受與相愛之人的相處時間,或閱讀三島的小說。安倍首相表示,他希望日本成為典範,示範長壽之餘如何讓生命充實,以及負擔的起的後半人生。安倍談到要「設計百歲社會」。但要達成這個目的,在安倍最後三年的任期中,他必須要採取比現在更勇敢的手段去改革。

重點是要有足夠的勞動人力,來支持那些無法工作的人。有三個方法可以達成此目標:說服現在的勞工工作更久、鼓勵更多女性進入職場、讓更多移民進入。日本在這三個方面都有進展。七大工業國中,日本超過六十五歲的勞動力比例最高;女性勞動力的比例,最近也超過美國;而國會正在討論一項法案,看是否要在2025年前,引進高達345,000名的外籍勞工(不過稱為實習生而非移民)。企業非常熱衷於投資在機器人上,以增加產能。安倍誓言改革年金制度,以鼓勵延遲退休年齡。

這些都是好的,但不夠。如果日本人會活到一百歲,他們必須在超過七十歲很久以後才能退休。女性太常只能找到兼職或待遇很差的工作了。一年七萬名的移民聽起來很多,但日本人口減少的幅度,一年可是接近四十萬人;且每個找工作的人,平均有驚人的一點六個工作機會。

安倍應該要讓更多移民進入日本。有些人擔心,外國人會讓日本不再那麼安全、和諧,但並沒有證據顯示會如此。其他人則擔心,這些移民可能會變成一種負擔,但除了少數的例子,大部分的移民都必須要有工作才能進入日本。鑒於日本的低出生率,引入年輕勞工,是養老院能繼續換床單被套的唯一方法

安倍也應該創造更多動機,讓日本人願意工作更久。用公式自動調整年金的時間及慷慨程度,來反映上升的預期壽命及貢獻。這在每個地方的政壇都會是件難事,但另一個選擇卻會是不可避免的債務危機。

最後,私人企業應該取消年功序列制;年功序列讓薪資隨著服務年資上升,員工也被迫在六十歲退休。這個制度還存在著,是因為能改變這種制度的人 — 大公司的高層 — 受益於此。政府能藉由禁止訂定強制退休年齡來改善企業的年功序列制。企業就必須要以實績而非年資作獎勵標準,這對提高產能來說是好的、對女性也是好的,因為她們往往在生育後就失去晉升的機會。

高齡社會不一定就是衰退的社會。正如安倍所提的,現今日本老人的走行速度,跟他們十年前一樣。但日本如果要在轉向高齡化的同時保持競爭力,安倍必須比目前做得更多更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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