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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Nov 22nd 2014

普丁不缺麻煩，而且很多都是他自找的。在他持續挑起事端的烏克蘭東部，有著殺戮血光。而本來就跟西方國家的關係不太好，現在連德國都反他。而回到俄國國內，國境有伊斯蘭教的暴動，也越來越多人對普丁在烏克蘭政策上的政治智慧產生問號，滋生不滿。但有一個問題可以讓這些麻煩都相形失色：俄國負傷的經濟情況可能會轉變成經濟危機。

大眾皆知俄國擁有一些毛病。其倚賴石油的經濟，受惠於能源價格的節節攀升；而現在油價下跌，從年初的一桶110美元，跌到現在低於80美元，俄國很受傷。出口總額中，超過三分之二來自能源。盧布在這三個月已經跌了23%。西方制裁也造成傷害，因為各銀行的禁令不只實施在普丁的親信身上，俄國企業也受到更長久的波及。更一般的說法是，多年來的腐敗統治，已產生了腐蝕性的作用。俄國多數的財富，都被普友友們瓜分了。

所有人都認為經濟停滯會繼續，但大眾認為普丁夠力，能撐過去。下跌的盧布讓某些產業的出口更有競爭力，比如說農業。這些出口數字，加上普丁反制西方制裁所祭出的限制進口，讓俄國還享有稍微的貿易順差。俄國也還有大筆外匯存底；根據俄國央行的數字，還擁有約3,700億美元。而俄國民眾也有反彈，他們認為貧困是外國人造成的，而莫斯科人的觀點是，普丁仍有時間去對應。他們說，大概需要個兩年。

但實際上，經濟危機可能會更快到來。俄國的防守比外顯地更弱，也會被持續地考驗 — 原油價格再次下跌、俄羅斯企業展延還款造成的不良債務、更進一步的西方制裁等。當經濟體在一個不穩定的狀態，國際金融通常扮演著快轉鍵的角色，讓國家比政治人物或投資者預期地更快走鐘。

好人普丁倒台
Putin a good man down

最急迫的憂慮，是油價。普丁有信心說油價會回復，但供給看起來還會增加，因為OPEC非常急於捍衛他們的市場佔有率。而美國的政府機構預期，2015年的平均油價，將會在每桶83美元左右，而這比俄國要避免衰退，所需的每桶90美元低上許多(同時也要保持預算平衡)。如果需求減弱 — 日本已經在近期的預測中，滑進經濟衰退 — 油價會進一步下跌。這會立即讓投資者重新評估俄國的前景。

接著是債務的償還問題。俄國企業有著超過5,000億美元的外部債務，其中有1,300億美元將必須在2015年底前償清，那時不會有多少西方銀行願意增加對俄國的曝險單位。即使是以美金計算收益的企業，要還債都很拼。石油巨頭俄羅斯石油公司(Rosneft)，最近要求克里姆林宮借出440億美元。普丁目前是拒絕了，但他無法讓一間國家佔70%股份，又擁有16萬名員工的公司倒閉。困境中的俄國企業名單，越來越長。為了捍衛盧布，目前利率上升至9.5%，但不良貸款(Non-performing loans，已經違約或是接近違約的貸款)在這之前就已經不斷攀升。在此同時，當俄國銀行的客戶，抱著可理解的心情將存款轉成美元時，這些俄國銀行是仰賴著中央銀行的準則在做事。

不管直接或間接，這些債務最終會回到克里姆林宮手上。這也是為何俄國的外匯存底很重要。這些外匯存底正在蒸發：在過去一年中，為了捍衛盧布，已經短少1,000億美元，而且還沒能成功捍衛盧布。而且這些外匯存底的簿記是有些狡猾的，超過1,700億美元的外匯存底，是記在俄國兩支主權基金上。這兩支主權基金的某些資產有著不確定性，包括某些俄國國營銀行的股票；而對烏克蘭的債務正因為普丁自己的入侵行為，變得快一文不值。而有一支主權基金則是為了年金所設。實際上，俄國政府在不在其他地方撙節經費的情況下，有約2,700億美元的資金可用 — 但這比未來兩年間要到期的外部債務少。

這一切對俄國來說都是麻煩，但普丁的掠奪式外教政策，會加速這些麻煩。畢竟，這是一個入侵他國還說謊的男人。更進一步的侵略烏克蘭，會讓西方國家對俄羅斯實施更嚴重的制裁。某些制裁，比如說禁止俄國銀行加入SWIFT(國際金融清算系統)，會讓俄國的貿易也受害。對石油出口的部分限制，則會讓經濟陷入困境，就跟伊朗碰到的一樣。面臨的麻煩越多，普丁就越可能打出民族主義牌 — 而這代表著更進一步地對外侵略，然後更多的制裁。

從俄國到里約，都得不到關注的眼神
From Russia to Rio, without much love

俄國近期最大的一次經濟危機，出現在1998年，那次甚至導致政府違約。而這次，一連串的銀行倒閉、企業債務違約，看起來跟經濟危機越來越像。而這些問題可能會很快地散播到國外，影響到那些仰賴跟俄國貿易的國家(波羅的海三國、白俄羅斯出口到俄羅斯的貿易總額，佔了其GDP的5%)，以及受金融漣漪效應衝擊的國家。美國跟瑞典的銀行都有曝險部位。如果某個國家大幅仰賴大宗商品，卻不擅經營，而該國企業開始在美元債務上違約，投資人可能會對類似國家也感到憂慮 — 比如說巴西。

如果俄國經濟看起來快要完蛋，那就必須要求西方國家撤回制裁。普丁在這個星期指出，德國有30萬個工作機會，靠的是與俄國貿易。但梅克爾不為所動。普丁最後必須學到，所有的行動都有後果。侵略其他國家，這個世界就會反對你。這個道理在經濟上也一樣。如果普丁花更多的時間在振興俄國的經濟，而不是讓普友友們中飽私囊的話，他就不會發現現在的自己是如此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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