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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Jul 30th 2016

隨著政治大戲上演，美國的兩黨大會是條平行線。左右兩派集合在一起，選擇自己的提名人，並慶賀保守主義(共和黨人)或是進步主義(民主黨人)。但今年有些不同，且不同之處，並不在於希拉蕊成為首位主要政黨的總統候選人。兩黨大會凸顯了新的政治裂痕：並非左或右，而是開放跟封閉。共和黨候選人川普用他一貫的簡潔，為這樣的分歧做結。「美國主義才是我們的信條，不是全球化」，他如此說。他的反貿易長篇大論，與民主黨的桑德斯相呼應。

美國並不孤單。在整個歐洲，那些還擁有動能的政治人物，往往是那些宣稱世界是可惡、充滿威脅之地的人，聰明的國家應該建造城牆，將這些可惡、威脅之事隔絕在外。這樣的立論，已經讓匈牙利跟波蘭選出了極端民族主義的政府；那樣的政府有著川普式的排外及無視憲政規範。民粹、威權主義的歐洲左右翼政黨，現在的支持度是2000年的兩倍，並成為九個國家的執政黨或隸屬執政聯盟。到目前為止，英國要離開歐盟的決定，是反全球化者最大的獎勵：6月時投票離開全世界最成功的自由貿易俱樂部，由冷嘲熱諷迎合選民孤立直覺、分裂中間主流政黨的人獲勝。

強化反全球化者的新聞，幾乎每天都出現。7月26日時，兩名自稱效忠伊斯蘭國的男性，割斷魯昂(Rouen)地區一位天主教神父的喉嚨。這是一連串發生在德國、法國的恐怖攻擊暴行中，最新的一起。危險的是，不安全感的上升，會讓封閉派勝選的次數越來越多。這是自由世界自共產主義以來，最嚴重的風險；沒有比打擊這件事情更重要的了。

越來越高的牆，讓生活水準越來越低
Higher walls, lower living standards

先從記得「甚麼是危在旦夕的」開始。由美國主導，各種制度、規則、聯盟所形成的多邊體系，在這七十年間支撐了全球的繁榮。幫助了重建二戰後的歐洲、送別蘇聯共產主義的封閉世界，而藉由把中國與全球經濟連接在一起，帶來了史上規模最大的減貧。

一個造牆者的世界，將會變得更窮、更危險。如果歐洲分裂成爭論不休的碎片，美國回到孤立主義的蜷踞狀態，將會由較不那麼良性的強權填補權力真空。川普公然說，如果波羅的海盟國遭受俄國威脅，他也許不會奧援；這真是不可思議地不負責任。若北約任何一個締約國受到攻擊，將視為對北約全體的攻擊，美國曾誓言反擊。如果川普可以輕率地無視條約，那還有盟國敢相信美國嗎?還沒被選上，川普就已經在鼓動全球的麻煩製造者了。也難怪普丁會支持他。即使如此，川普鼓勵俄國去駭民主黨人的電子郵件，也還是很不可思議。

造牆者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傷害。英國看起來正邁向衰退，這還真要感謝脫歐的前景。歐盟搖搖欲墜：如果法國明年選出瑪琳勒潘(Jean-Marie Le Pen)當總統，並跟著英國離開出走，歐盟可能會解體。正如川普的賭場把賭客的錢從口袋吸光，川普也把那些對國際機構的信心吸光。在可能當選全球最大經濟體總統的人，威脅要阻擋新貿易協定、廢棄既存協定、踐踏世貿組織(如果不合他意)的情況下，沒有任何一間有做國際貿易的企業能安穩地進入2017年。

捍衛開放
In defence of openness

要反制造牆者，將需要更強大的說詞、更勇敢的政策、更聰明的策略；首先是修辭。捍衛開放世界的人，必須要更直接了當地闡述開放的好。他們必須提醒選民，北約對美國的重要性、歐盟對歐洲的重要性、自由貿易跟對外國人開放，能讓社會更豐富，以及為何需要合作才能有效率地打擊恐怖主義。太多支持全球化的友人退縮，呢喃著「負責任的民族主義」。只有少數的政治人物 — 比如說加拿大總理杜魯道跟法國經濟部長馬克隆(Emmanuel Macron) — 夠勇敢，站出來支持開放。相信此事的人必須挺身奮戰。

但他們也必須認知到，全球化在哪些方面還得再努力。貿易創造了許多輸家，快速的移民也可能破壞社群。但要解決這些問題的最佳方法，並非建立屏障。最好的方法，是規劃一些可以保持開放好處、同時又減緩副作用的政策。讓貨物、投資可以自由流動，但得強化支持、提供機會給失業者的社會安全網。想要更佳地管理移民潮，就對公共基礎建設做投資，確保移民有工作，並允許訂定限制移入人數的規則(就像全球貿易中，也允許各國可以限制進口數)。但不要把「管理全球化」跟放棄劃上等號。

至於談到策略，對支持開放的人(在傳統的左右派都可發現這樣的人)來說，問題是要如何贏。最好的方法是因地制宜。在荷蘭跟瑞典，溫和派各政黨聯合起來，防堵民族主義者。類似的聯盟舉動，在2012年法國總統選舉時，也擊退了民族陣線的尚·馬利·勒潘(Jean-Marie Le Pen)，也許在2017年必須重施故伎來擊敗他女兒。英國現在則可能需要一個新的溫和派政黨。

在風險最大的美國，答案則必須來自現有的兩黨內。真心抵制那位反全球化者的共和黨人，應忍住不快，票投希拉蕊。而已經贏得提名的希拉蕊，則必須清楚、毫不含糊地倡議開放。她選擇了凱恩(會說西班牙文的全球化支持者)當副手，是個好跡象。但民調令人憂心地接近。自由世界秩序的未來，將仰賴她是否勝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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