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conomist Jan 29 2017

1977年時,美國政府給了聯邦儲備理事會一個看起來很直接了當的目標:就業最大化。目前聯邦儲備理事會主席葉倫(Janet Yellen),認為美國已經很接近這個目標了;以歷史標準來看,失業率4.7%相當低了。但企業繼續僱人,而美國成人中,也僅有69%有工作,看起來完全稱不上就業最大化。多數政府指示中央銀行,達成充分就業,或就業最大化的目標。但到底怎麼樣才算是「充分」?

在葉倫的心中,對充分就業有特別的定義,這的定義是基於過去半世紀的經濟經驗。總體經濟學家推想,政府只能壓低失業率。把失業率壓到低於某種「自然率(natural rate)」,之後會隨著物價回升。在「自然率」的情況下,所有輕易或被有效聘用的勞工,都在工作。而新的聘僱,只會在提供更高的薪資,吸引人跳槽的情況下發生。各國中央銀行都在猜想,「自然率」是多少,以及失業率「太低」時,會多快引發通貨膨脹,然後找尋甜蜜點:這個甜蜜點是當勞動市場非常緊俏(tight,參考國教院翻譯),沒有失控的物價上升時。自然失業率多半是經濟學家所指的「摩擦性失業(frictional unemployment)」:摩擦性失業發生在人們換工作、或是進入勞動市場(比如說念完大學,或是從假期返回時)的時候。換工作的阻礙(比如說職業證照),則會增加摩擦性失業,把自然失業率推高。其他因素則會讓事情更順暢;90年代較低的自然失業率,肇因於較有效率的聘僱,而這要感謝資訊科技的進步。「零工經濟學(gig economy)」的崛起,也可能降低自然失業率。

但臨時、短期的失業,與長期的結構性失業之間,並沒有明顯的界線。80、90年代時,經濟學家認為短期失業可能會轉變成長期失業:一個稱做是「遲滯現象(hysteresis)」的情況。隨著勞工失業的時間變長,他的專業連結也許越來越弱、技能則越來越過時。在經濟衰退期間沒有被解僱的工人,可能會為了更進一步的工作保障而討價還價。而這可能反過來使得公司不想重新僱用那些被解僱的人(因為他們在下次經濟衰退時,也不容易被解僱)。至少在一定程度上,遲滯現象也會反向操作。美國失業率低於5%時,工資終於以較快的腳步上漲。更好的工資,會吸引一些放棄勞動市場的人重新找工作。更好的經濟條件,可能會讓企業提供正職工作給臨時雇員,或給予兼職員工更多的勤務時間。當企業發現很難找到新員工時,也許會給現職員工更多的工時,或是讓臨時、打工的員工轉正。老闆甚至可能試圖利用培訓、新設備來提高每個工人的單位產出。令人沮喪的是,政策制定者在看到通貨膨脹上升前(而他們寧願沒發生),並不知道制度中有多少疏忽之處。所以中央銀行往往因為過度厭惡通貨膨脹,在達到充分就業之前就放緩增長。

然而,把充分就業視為一種純粹的經濟現象,並不正確。如果充分就業的目標,是個快樂的社會,那工作機會的品質跟數量同等重要。在自給自足的社會中,就業率會極端高。在富裕國家中,如果政府不提供失業補助、廢除最低工資,工作的人數會變多;但社會整體會變得更糟。科技變革使得事情變得更複雜;勞工的稀少性,會驅使設備投資,讓勞工的單位生產提高,但這也會導致更高的自動化程度。如果機器人可以輕易取代勞工(可能性看起來也越來越高),那充分就業就不僅僅是一個確保經濟成長夠快速、讓所有想工作的人,都能有工作的課題。還將取決於社會決策,決定勞工何時能擁有拒絕可由機器取代的低薪爛工作之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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