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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Apr 23rd 2020

近幾周來，紐澳警方覺得最棘手的一項禁令，是禁止衝浪。警察有時候甚至必須涉水，來驅趕違反禁令的衝浪者。許多衝浪者甚至翻過柵欄或爬上峭壁只為站上浪花。但救贖近了 — 在各種意義上。由於武漢肺炎在紐澳似乎都已被控制下來，衝浪的限制已經趨緩。

紐西蘭人口約五百萬，過去一周的多數時間內，新確診病例都只有個位數。澳洲在4月23日時，僅出現七例新確診案例。這使得紐澳兩國加入了少數能擊敗武漢病毒的俱樂部中；這個俱樂部成員還有南韓以及台灣，台灣剛擋下新一波的軍艦感染潮。澳洲已重新開放一些受歡迎的海灘(僅能游泳跟衝浪)，並很快地將同意某些手術、牙科及人工受孕可恢復施行；韓國已允許國內旅遊(雖然某個郡剷掉整個鬱金香田以免吸引遊客)。值得注意的是台灣，他們從未關閉學校、餐廳跟酒吧。

四地的官員都警告說，生活還未能恢復正常。一方面，不能讓人民鬆懈。各國政府都警告說，第二波的感染可能會在冬季爆發。為了避免冬季的二次爆發，韓國打算繼續實行廣篩，並利用監視器的影像、信用卡帳單跟手機地位資訊來積極地追蹤接觸者。確診者的行蹤被公布給大眾，讓注重隱私者感到擔憂，偷情的人也是。澳洲也承諾要利用接觸史及世上最高的篩檢率來「積極抑制」病毒。紐西蘭則更進一步設定目標，希望病毒在紐西蘭境內絕跡。

消滅病毒的好處顯而易見。在很多國家仍面臨封城 ー 緩步開放 ー 新一輪限制這種興衰循環之時，紐西蘭政府相信他們很快就能讓男女老少的紐西蘭人返回工作崗位，不需擔心確診數重新攀升。經濟學家Shamubeel Eaqub說，「紐西蘭的復甦可能會比其他地方更順暢、較不受阻」。學校、商店跟餐廳也許可以在沒有特別社交距離的規範下營運。橄欖球季也可以在有觀眾面前開打(對全世界無比無聊的球迷來說真是好消息)。

理論上，這些事對各產業來說，提供了某種程度上的清晰度，而這在其他地方看起來像是白日夢。若能消除武漢肺炎捲土重來的憂慮，聘僱、投資可能都會復甦地更快。紐西蘭總理阿爾登(Jacinda Ardern)說，「若我們在各種封城程度上搖擺不定，那將是政府所能做出最糟的決定」。

但要找出每個確診案例很困難。奧塔哥大學 (University of Otago)的Ayesha Verrall說，「這像是在大海撈針」。目前針對高風險職業的檢測是隨機且不論症狀，必須要更進一步。接觸者追蹤史也必須更嚴密。紐西蘭政府在武漢肺炎剛爆發時，對可能暴露在病毒中的公民，有40%無法聯絡上。

此外，消滅病毒也需要最嚴格的邊境管制。目前幾乎所有外國人都被禁止進入紐西蘭，而返國的紐國公民需在防疫旅館中隔離十四天。入境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：4月22日那天，沒有任何一個人進入紐西蘭。

港口也嚴加管理。奧克蘭裝卸工人分成獨立小組，每組用不同廁所，減少傳染快速傳播開來的風險。靠港船隻的船員不能下船，只能跟三位港務員工接觸，他們穿著顯眼的粉紅色背心，不用說當然有戴口罩。

紐西蘭政府的經濟模型已假設一整年都不對外國人開放；但有些人懷疑持續封鎖國界是否值得或可行。前任財政部長Steven Joyce說消滅武漢肺炎病毒是「不太可能實現的計畫」。澳洲首席醫療官Brendan Murphy說，雖然消滅病毒很有吸引力，「考慮到驚人的邊境管理措施，我們蠻懷疑此舉是否能持久」。

即使抗疫成功，紐西蘭的許多大企業也無法指望恢復正常。最顯著的是，禁止國際遊客，將使GDP總值減少約5%，並有約十萬人失業。關閉邊境也會對農民造成打擊；紐西蘭和澳洲每年都會吸引成千上萬的背包客、季節性工人來做採水果和修剪葡萄藤之類的工作。由於邊界關閉，造成酒廠和農場人手不足。遊說團體園藝紐西蘭(Horticulture New Zealand)的Mike Chapman擔心，他們無法吸引失業的城市居民爬上梯子採蘋果。

出口商則很難在少數還有執飛的航空公司中找到貨艙位子。在這場大危機前，紐西蘭空運有80%仰賴客機。紐西蘭航空已砍掉95%的國際航班，Chapman難過地指出，小龍蝦商打敗了番茄農，取得少數的貨艙位子。

在此同時，為了消滅病毒，阿爾登總理最近宣布延長嚴格的封城禁令五天。她說，這樣的短期成本，將換來「長期的健康跟經濟回報」。

其他國家對邊境控制的措施則不盡相同。南韓仍同意外國人入境，但需要十四天的隔離。有些外籍人士甚至可以不用隔離，包括一些短期拜訪的商務人士。他們在抵達時接受篩檢，若為陰性，則可以在當局衛生機關有辦法連絡到、並勤於紀錄身體狀況回報app的條件下進行拜訪。台灣也在隔離規定的前提下，同意某些商務人士入境。

但紐西蘭的全滅計畫，受到廣泛支持。4月的一項民調顯示，有84%的紐西蘭人支持政府對這場大流行的處置方式 — 比G7的平均高了30%。甚至希望其他國家也能加入其所設定的無病毒區。副總理皮特斯 (Winston Peters)已提出一項「跨塔斯曼旅遊泡泡(Trans-Tasman travel bubble)」的計畫，只要紐澳都控制住病毒，就開放雙方出入境旅遊。這個計畫可能也會納入一些太平洋島國 — 如果泡泡沒破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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