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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Jul 26th 2014

當蘇聯共產主義在1991年瓦解時，看起來俄國人民至少有機會變成一般西方民主國家的公民。普丁對俄國歷史災難般的貢獻，讓他的國家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。但也許出於自身利益，也許是自欺欺人，世界上的許多國家，不願意正視真正的普丁。

將馬航MH17擊落、殺害298名無辜的人又在烏克蘭東部的太陽花叢中對其大體不敬，是中斷生命的悲劇，徒留哀悼。但這也是衡量普丁所作所為，造成之傷害有多大的機會。在普丁統治下的俄國，再次成為對錯不分的國度，而事實僅是為了服務政府而存在。普丁將自己打造成愛國者的角色，但他其實是個威脅 — 無論是對國際準則、對鄰國、甚至對活在普丁歇斯底里式反西方宣傳下的俄國人自己來說，都是。

世界各國必須正視普丁所造成的危險。如果今日不站出來抵抗，接下來會更糟。

被釘十字架，以及其他故事
Crucifiction and other stories

普丁將MH17的悲劇歸咎於烏克蘭，但他自己才是始作俑者。有可信的確切證據顯示，這起悲劇是親俄的分離份子，因為誤認馬航班機是烏克蘭軍機，而發射了地對空飛彈。分離份子的領袖在自己的社群媒體上吹噓此事，而後發現自己錯誤的訊息，又被烏克蘭情報單位攔截，且經過美國認證。

此犯行，至少有兩點可歸咎至俄國總統。首先，飛彈看起來是由俄國供應，操作人員也由俄方訓練，在發射飛彈之後，載具也回到俄國。第二點，普丁在更廣泛的意義上來說要被歸咎，因為這是他的戰爭。自行成立的頓內次克人民共和國之主幹，並不是烏克蘭的分離份子，而是俄國現任或前任的情報人員。普丁身為這些情報份子的前同僚，他支付戰爭的費用，提供坦克、運兵車、大砲 — 以及地對空飛彈的砲台。分離份子扣了板機，但背後操縱的那隻手是普丁的。

擊落MH17的嚴重性，應該可以讓普丁撤回他想在烏克蘭東部發起戰爭的主意。但他還是因為兩個原因堅持下去。第一個，在他花下許多心力鑄造的社會裡，謊言通常是最先的回應。在這個災難發生後，他的官員們、以及身為普丁喉舌的俄國媒體，立刻發表了各種互相矛盾，且令人難以置信的言論：他們說普丁的座機原本是目標；而烏克蘭的飛彈發射系統就在事發現場附近。然後這些謊言越來越誇張。俄國捏造說，一架烏克蘭軍機發射了飛彈，但問題是烏克蘭軍機根本飛不到馬航飛機的高度，所以俄國駭客馬上進維基百科修改，說烏克蘭戰鬥機可以在短暫時間飛到那麼高。這些笨拙的蘇聯式努力，容易被識破、嘲笑，但卻無損他們的目的。他們的目標不是要追求真相，而是製造出夠多的懷疑，讓人對真相見仁見智。在這個充滿騙子的世界裡，西方國家不也會說謊？

第二個，普丁已經糾結在他自己所編織的謊言世界裡，任何初階的道德學家都可以跟他說，這些是必然會發生的。當他的走狗宣傳單位編織了一個謊言說，基輔的法西斯份子將一名三歲男孩釘在十字架上，普丁在俄國選民間的支持率突然上升了約30%，超過80%。因為普丁已經用虛虛實實的謊言，激起俄國人民的情緒，這位新沙皇無法突然告訴他的人民，幾經思慮，烏克蘭政府其實不是那麼壞。他也不能撤回西方國家是敵人，想摧毀俄國的概念，他準備訴諸謊言、野蠻行為跟暴力，就跟他以往不加思索的行為一樣。利用這樣的方式，國內的謊話，成為普丁國外惡行的養分。

不要再編了
Stop spinning

俄國的這種兩面手法，令人想起蘇聯時期的真理報(Pravda)要求大家說實話。這樣的謊言政治(mendocracy)會跟過去一樣，以相同方式終結：這些謊言最後會瓦解，尤其是最後當有一天，俄國人發現普丁跟他的快樂朋友們，從俄國人民中竊取走多少財富，他就會殞落。可悲的是西方國家跟以往採取不同的態度。在過去的時光中，他們通常準備好要對抗蘇聯，且將那些謊言戳破。而在對待普丁時，他們看起來不這樣做。

拿烏克蘭來說，西方世界在俄國併吞克里米亞後，僅採取了非常微小的制裁手段，說如果俄國進犯烏克蘭東部，會採取更嚴厲的制裁。在所有實際面來講，他只做了下面這些事：俄國支付反叛軍的費用，雖然不是穿俄軍制服，控制烏克蘭的一小部分而已。但西方國家發現，跟著普丁的謊言走，也蠻方便的。而那些制裁太輕也太慢。類似地，當普丁宣稱他正在計畫一份停火協議的同時，他仍繼續供給反叛軍，而西方領袖依舊躊躇不前。

西方各國對MH17悲劇的回應已顯無力。歐盟威脅將會實施更深遠的制裁 — 但只有在普丁不願意配合調查，或是他不願意停止提供武器給分離份子時。法國說，如果必要時，他們會暫緩將一艘戰艦交給普丁；但會繼續走完兩艘戰艦的合約。德國跟義大利則說，他們希望保持外交管道暢通，也許部分原因是制裁將會使其商業利益受損。英國說要制裁，但也不願意傷害到倫敦金融城高獲利的俄國企業。美國話講得很硬，但沒有任何新的作為。

夠了。西方國家應該認清這令人不舒服的事實，那就是普丁所代表的俄國，從根本上就是對立的。架起溝通橋樑、用新方法都無法說服普丁成為一位正常的領袖。西方國家應該現在就要實施嚴厲的制裁，追捕普丁的腐敗友人，不讓普丁參加國際會談，這些國際會談需要的是說實話。任何的其他行為都是姑息 — 對MH17的那些無辜受難者都是污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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