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20120721_ASP002_0
Economist Jul 21st 2012

「人民的力量」這個詞彙通常跟東京扯不上邊。一個以西裝筆挺聞名的城市,遵守秩序排隊,帶著識別證的通勤族是這個城市的縮影,東京很少有舉辦嚴肅的抗爭。越戰的年代是東京市民最後一次有明顯地凌駕一切的怒意。

但7月16日成千上萬的市民,冒著30度高溫在東京市中心公園參加「核能再見」的遊行。發起者宣稱有17萬人參與;警察說有7萬5千人。無論哪個數字都是去年三月一連串地震、海嘯及核災事故後最大規模的遊行,也許也是幾十年來在日本本土最多遊行群眾的一次(譯註:這裡僅說日本本土,因為沖繩在這幾十年來不定時有大規模對美軍基地關聯事項的抗爭)。突然間,原本被認為是堅定自由派核心中衰退的議題(核能),又再度回到抗議運動。

對很多人來說,這個遊行是重溫古早標語和擴音器的機會。代代木公園擠滿了髮鬢灰白,六七零年代遺留下來的反文化(counter-culture)。舞台被某些日本反核的領導(且年老)人士掌控,由77歲的作家,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帶領著。

但對大多數的普通家庭,以及大江和其隊伍所宣稱在此集會收集到的7.5米長連署布條來說,遊行目的比懷舊價值多得多。這些燃料是憤怒。最近發表的一份,對去年發生在210公里外之福島核電三重災難的報告指出,這個世界上最擁擠的大都市差點也無法倖免於難。雖然說許多人擔心關閉核電廠所產生的經濟成本,但稍後其他人質疑,全世界最強烈地震中的五分之一都發生在日本,在這片土地上擁有54座商轉反應爐的邏輯何在。

人們說更糟糕的是,當對核電安全、對將自然災害看得太輕微的監管體制還存有疑慮時,政府已經重開啟了至少一座核電廠(第二座在7月18日重開)。「放射線還在荼毒我們的時候,他們已經重開啟了反應爐」,一位家鄉在福島第一核電廠附近的渡邊先生趕來參加這個遊行。「他們為什麼這麼急?」

錢是一個原因。結束核能夢代表著幾千億的投資付諸流水,以及放棄世界核能工業領航者的地位。從福島核災以後,幾乎所有核電廠都停止運轉的代價是,讓日本的石油及天然氣進口帳單每天增加了1億美元,造成了三十年來日本的首次貿易赤字。野田總理上個月在解釋他得重啟幾個反應爐時說:「我別無選擇。」

他背後有日本最大報社 - 讀賣新聞以及日本最大的商業遊說團體 - 日本經濟團體聯合會(KAIDAREN)的支持。兩者不停重複放送無核日本的未來慘景。但這些警告僅說服某些支持核電的日本企業(譯註:經濟學人這邊用的是Japan Inc.,這個字眼通常是指1980年代日本經濟大成長年代蓬勃發展的日本公司,而強大的政府支持正是這些企業能一飛衝天的原因之一 ),在背後要求野田出面。

政府的人氣正在下降。自從執政黨民主黨的小澤派在本月初出走,帶走48個席次後,又有四人出走。對野田來說幸運的是,目前民眾對小澤的新黨還不太感興趣,雖然這個黨打著反核的旗幟。但每個星期五晚上,野田總理可以聽到在他辦公室外面的熟悉示威聲浪。在警察包圍的酷暑下,目前的示威群眾大多是溫厚的,但能維持多久?

原文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mlkj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