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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Apr 16th 2014

普丁先是重創了喬治亞，但這個世界原諒了他 — 因為俄國太重要了，無法割捨。接著他併吞了克里米亞，但這個世界也接受了 — 因為克里米亞本來就應該是俄國的。現在他在滲透烏克蘭東部。但這個世界有些遲疑 — 因為只是滲透，還沒到入侵的地步。但如果西方國家現在不面對普丁，之後他們會發現普丁已經在大門口了。

上周親俄的示威者走了一步聰明的棋，攻佔烏克蘭東部城市的幾座警察局，因為這個舉動讓位於基輔的鄰時政府，毫無應變的可能。普丁警告烏克蘭瀕臨內戰邊緣。如果烏克蘭政府無法掌握局面，會遭受無法維持國境內秩序的指控。但烏克蘭的軍人訓練並不精良，所以若使用武力(在經濟學人付梓時，行動已經在進行)，可能會有情勢升高跟濺血的風險。無論如何，烏克蘭都是輸家。

西方國家已經見到俄國是如何不聽警告、一意孤行。他們看起來既軟弱又分裂。但在烏克蘭東部出現動盪之後，即使是鴿派也應該了解，維持穩定的最佳機會就是出來面對普丁，因為今日的堅毅，是避免日後衝突的方法。

紅線與綠人
Red lines and green men

俄國堅持說，他們在佔領烏克蘭東部城市的行動中，如斯拉維揚斯克(Sloviansk)跟戈爾洛夫卡(Gorlivka)，並沒有扮演任何角色。攻擊行動是經過統籌的，進攻具有戰略優勢，但又沒有太多示威活動的地方。就跟六星期前的克里米亞一樣，穿著沒有標記的制服，拿著俄國武器的部隊最先發起攻擊。俄國特務現身監督，被記者發現，組織抗議行動。有些人還說，這些特務資助抗議行動。俄國已染指烏克蘭東部好幾星期了，有時候發生了一些果戈里(Gogol，俄國作家)作品出現的情節。4月6日有一群「當地人」攻佔了他們認為是卡爾可夫(Kharkiv)市政中心的地方，結果後來發現他們只是控制了一間歌劇院。

俄國外交官回應說，他們對現況無法坐視不管，因為烏克蘭東部的動盪，對俄國國家利益來說不是好事。這是真的，一般的國家會因為鄰居的和平跟繁榮而受益。但不要忘記俄國自稱為強
權，也不要忘記俄國停滯經濟狀況的走向。克林姆林宮對扳倒亞努柯維奇的親歐示威感到害怕，他們很希望新的烏克蘭倒台。

有幾個原因能解釋，為何俄國可能希望顛覆烏克蘭。動機之一是終止5月25的總統大選，這可以剝奪掉烏克蘭重建秩序所需的民選領導人。動機之二是可以合理化俄國的公開侵略行為。普丁可以利用無政府狀態或是流血衝突當擋箭牌，讓佈署在邊界的大批軍隊，以「維和使者」的角色進軍烏克蘭。但佔領烏克蘭代價會過高，所以克林姆林宮也許傾向第三個結果：讓基輔政權垮台的內戰衝突 — 利用一個烏克蘭東部的平行政府。聯邦制基本上是沒甚麼問題，但這會成為一種俄國支配的模式。

有些人會急於採用這樣的處理方式，因為中提案最不那麼差的。烏克蘭的政客跟寡頭大亨們將很高興，因為他們又有機會大幅搜刮了。西方國家也可以安安穩穩的，因為俄國沒有真的入侵。但這對烏克蘭人民來說，是可怕的結果，尤其是那些冒著生命危險，在獨立廣場追求一個更好機會的烏克蘭人民。安心接受如此結果的西方國家，可能會讓俄國對自己的胡亂決策作出嚴重誤判。

普丁已經利用烏克蘭的危機建立了一些危險的先例。他宣稱，他有責任插手保護說俄語的人民，無論他們在哪個國家。他上演了一場公投大戲，實為併吞，藐視烏克蘭法律。他廢止1994年所簽署的，烏克蘭用放棄核武來取得俄國對烏克蘭邊界的承諾。法律和事實始終都為普丁量身打造。

普丁曾主張，俄國的價值觀，從根本上就跟西方的價值觀不同。他現在手上有工具，可以入侵邊界；更甚者，顛覆後蘇聯的秩序。場景可能會在摩爾多瓦的一部分，聶斯特河沿岸。那裡從1990年初期就佈署有俄國軍隊。或是在哈薩克，那裡北方有大群俄裔居住。甚至發生在波羅的海諸國，其中兩個國家有許多俄語居民，且所有的國家都仰賴俄國天然氣。因為波羅的海三國是北約跟歐盟的成員，俄國對他們行動將意味著對西方國家的挑戰。雙方若有判斷失誤，將會是場災難。

Hope for the best, prepare for the worst
作最好的準備、作最壞的打算

這也就是為何西方國家需要讓普丁知道，進一步行動的代價將會非常大。目前為止，西方國家的華麗詞藻，比他們真的想作的多很多 — 只是益顯軟弱。把賭注都押在烏克蘭上面，冒著跟擁有核武的俄國發生戰爭，這樣的風險也不值得。歐洲的選民也無法忍受天然氣的短缺，所以禁運並不可行。但西方國家有別的牌可以出。一是軍事牌。北約應該宣佈將在中歐跟東歐進行演習，加強空中跟數位的防衛，以及立刻派遣部隊、飛彈跟戰機到波羅的海諸國跟波蘭。北約成員應該承諾增加軍費。

另一張牌是制裁，目前僅對普丁的親信執行制裁。是時候將禁發簽證的制裁，擴展到有權力的俄國人及其家庭了。法國應該停止對俄國的軍艦銷售計畫。更壓倒性的懲罰是切斷俄國與美金、歐元及英鎊的關係。就像之前對伊朗的制裁，得以讓伊朗上談判桌協商核武計畫。這樣的金融制裁，可以讓俄國無法透過美元定價的天然氣及石油出口獲利，迫使俄國必須動用儲備金來應付進口貨。西方國家的代價將會相當高，尤其是對倫敦金融城來說，但這值得。現在就實施制裁，給普丁停止的理由。要是少做些什麼，只會讓下次的代價更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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