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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Jun 3rd 2013

上星期東京外國記者俱樂部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。一位被認為有機會競逐總理大位的政壇明日之星,在一連串充滿爭議的「聰明」發言後,面對一群充滿敵意的記者。最引人側目的是,身兼大阪市長以及右翼政黨―日本維新會黨魁的橋下徹說,日本戰時有組織的性奴是必要之惡。把時間點拉到現在,他也說「熱血」美軍應該要多利用沖繩的性產業;全日本的美軍基地中,沖繩佔了75%。以日本政界的傳統,橋下應該要在媒體審查官前鞠躬、道歉,然後繼續向前。但他並沒有這樣做。

在馬拉松式的記者會中,橋下重覆聲明,並沒有證據顯示,戰時日本以國家角度介入迫使20萬名亞洲女性(如某些學者所宣稱)進入軍方妓院。他有察覺到慰安婦的痛苦,他保證;但他說其他國家也應該要正視自己的歷史。「戰爭時期的性侵害並不是僅發生在日本軍隊」,他說;並援引包含英國、美國、法國及俄國也都有類似「戰場上的性行為」,一個聽起來更刺耳的詞彙。他將焦點放在沖繩上只是因為想提醒大家注意一些「狠心」少數美軍的惡行,他這樣堅持。以及自然地加強日本跟美國的軍事同盟關係。

橋下在大阪市議會的不信任投票中逃過一劫,但整體表現的最終判決已經浮現 — 許多評論家猜想,橋下徹已在他的政治生涯中踩了大雷。這對在去年底選舉中,拿下令人詫異的一千兩百萬票,因而超越前執政黨民主黨,一越成為日本第二大黨的維新會來說,不啻是非常大的傷害。無論這個事件的教訓是甚麼,在七月即將舉行大選之前,無疑對安倍政府很有意義。安倍之前曾經發表對慰安婦的言論,觀點跟橋下相近,甚至更尖銳。政府的大多數人同意安倍的說法,並且比橋下的言論更激烈。舉例來說,橋下曾小心地說,日本政治人物應該接受「日本發動殖民戰爭侵略亞洲」的說法,但13名安倍內閣的議員,拒絕日本針對慰安婦以及其他戰爭犯罪行為進行「道歉外交」。

自從領導保守派自民黨在去年十二月重奪政權後,安倍就被建議應該避免陷入跟橋下相同的困境,但看起來安倍無法完全倖免於難。四月,就日本在亞洲的殖民戰爭問題上,他對「侵略」的定義提出質疑 — 實際上破壞了東京以及受難國關係的基礎。他的狡辯言詞,更有毀壞1995年村山首相(針對日本帝國時期窮兵黷武)道歉談話的效果。的確,安倍曾經暗示他有可能會撤回該談話(譯按:安倍在4/22參議院答詢時說「不會簡單地完全繼承村山談話的內容」,但5/10官房長菅義偉在面對媒體時說:「安倍內閣全體會跟歷代內閣同樣地,繼續維持此談話基調」)。

5月12日自民黨政調會長高市早苗在受訪時,對上百萬名觀眾透露,安倍拒絕接受東京戰犯法庭的判決,該判決指謫日本應對戰爭負責,且一些日本領導人遭判吊死。接著眾多自民黨(記錄新高)議員在上個月參拜靖國神社,供奉被吊死戰犯的地方。到靖國神社參拜,隱含默認了戰時領導人以及其意圖。拒絕承認東京法庭的判決,可能意味著日本與中國、韓國甚至美國所構築的現代關係都要從零開始。結果也許會非常深遠。

就此原因,安倍政府很努力地讓其真實立場不透明。因為總理更迭頻繁,在政治認同以及醜陋的事實間拉扯,讓他們無所遁形(譯按:筆者認為這邊想表達的是,因為總理更迭頻繁,有些在總理位置不能做的事,比如靖國參拜,下台後以非總理身分去做;之後即便奪回總理大位,即使不做不說,但實際的想法早已透過行為被得知)。安倍內閣發言人菅義偉這個月都在滅火。舉例來說:不,總理並沒有否認戰爭;但是,對,日本會信守戰爭的道歉。喔不,安倍總理並不想撤回1993年的河野談話,該談話承認了日本在圍捕性奴的角色。

原本是安倍在年初準備拉攏,成為政治盟友的橋下,在他的記者會上感嘆,日本再次深陷討論歷史的困境。「我們這個世代應該要往前看,並為我們的人民創造一個更好的未來」,橋下說。這番話,彷彿他沒有意識到他才剛花了連續三小時談論20世紀中期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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