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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Nov 25th 2014

最近澳洲總理艾伯特(Tony Abbott)出了個點糗，他盛讚習近平說中國將變「民主」的談話。且當習近平說，中國的目標是在本世紀中，成為一「富裕、民主、文化、和諧的現代社會主義國家」時，艾伯特非常訝異地回應到說，他從來沒聽過有任何一位中國領導人宣布，這個國家將在2050年前成為完全民主的國家。如果有人跟他解釋中國領導人口中「民主」的意思，澳洲總理應該會受益。那究竟習近平真的想說的是甚麼?

中國官方語言中，充斥著政治詞彙，而在西方自由派的耳朵裡，聽來十分進步。中國政府長期以來就說他們保護「人權」。而中國也有西方式冠冕堂皇的話術說，中國享有「集會、言論跟媒體自由」，諸如此類。10月共產黨代表全會上的主題是「法治」，完全遵照憲法。但中國偏好狹義經濟定義上的「人權」，而宣稱所擁有的自由，其實一項都沒有；而不管是官方或是憲法，談到要捍衛那些挑戰共產黨統治的群眾，更是八竿子打不著。這也是為何伊力哈木．土赫提(Ilham Tohti)教授，會在9月被判無期徒刑，只因他批評共產黨的族群政策。

「民主」這個詞彙，在中文裡面是相對嶄新的字眼，在一個多世紀前的日本明治維新時期，才由日本文人引進(同時也引進「自由」這個詞彙)。在20世紀初期，「民主」的意思跟西方世界相同 — 甚至在清朝覆滅後，1912-13年間中國還舉辦了真正的選舉。但民主無法持續，贏得選舉的宋教仁，在還沒當上總裡前就被暗殺了(譯按：猜猜是誰幹的好事)，而開啟了隨後中國數十年間的內戰跟風暴。在領導共產黨時期，毛澤東在演說時融合了「民主」這個字眼，以獲得群眾支持。但他真正的意思，直到1949年，當他宣布中國將會由「人民民主專政」後，外界才真正明瞭。

憲法開宗明義就納入這個詞彙，而且至今仍常常使用。而憲法也說，中國的人大是透過「民主選舉」選出，而中國的國營企業「透過工人跟員工大會，來實踐民主管理」。社會主義式民主的意義上，共產黨相信他們代表人民。這跟西方民主、制度所談的，沒有一點相似性。習近平說得很清楚，西方式民主不適合中國，而在他領導之下的中國官方，也大力鎮壓試圖推廣憲法、民權的律師跟維權人士。獨立的政黨是被禁止的。姑且說，未來的「民主」中國，跟今日的中國會不一樣 — 即使共產黨還存在，且還擁有權力。共產黨不定期地，往民主概念的邊緣改善。這樣的實驗，理論上，嗯，可能可以成為新加坡式的政府，有普選但還是一黨專政。到了2050年，也許中國真的會因為某個領導人，而導致民主遍地開花。但以今日來說，習近平口中的「民主」，跟艾伯特定義中的民主，可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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