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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conomist Mar 17th 2021

不需太麻煩就能讓民眾失去對疫苗的信心。當幾位歐洲人接受AZ疫苗後，出現了不尋常的凝血現象(這有時會造成死亡)。許多歐盟國家停止施打。他們說，這代表他們對安全性很重視。不幸地是，這些國家的謹慎可能會造成更多人命損失。

疑慮起於四位挪威成年人在施打AZ疫苗後產生凝血現象。類似的情況(範圍也一樣小)也出現在丹麥、義大利跟奧地利。在幾天內，包括德國、法國、義大利在內的至少十六個歐洲國家宣布停止施打。世界衛生組織、歐洲藥品管理局 (European Medicines Agency)以及英國的監管機構(英國是施打AZ最多的國家)，則呼籲民眾繼續施打。

歐洲藥品管理局在3月18日公布一份報告，做了更新。看不出來立場有甚麼改變。AZ疫苗跟其他疫苗一樣，在數百萬人身上實驗後，被證明是安全的。即使AZ疫苗可能有引起凝血障礙的風險，但跟染上武漢肺炎的危險性相比，還是非常、非常、非常小。民眾從事的許多行為，也可能引起低風險的血栓現象，比如說飛行、服用避孕藥、抽菸或讓體重過重。

困難點在於因果性及相關性的混淆。歐洲藥品管理局在3月10日估計，歐盟五百萬施打AZ疫苗的民眾中，出現了三十例的「血栓」病患。就這個數字而言，顯著性並沒有比接受施打者突然發現背部疼痛緩解、或是癌症進入舒緩期高。問題在於，比例是否有比預期的高 — 而看起來並沒有。

臨床實驗中，38%的施打者都至少回報了一種副作用，主要是施打部位的疼痛感、頭痛或是短暫發燒之類的問題。施打安慰劑的對照組中，也有28%的受試者回報有副作用。無論是施打組或對照組，都只有不到1%的人回報嚴重症狀。而回報嚴重症狀的受試者中，被施打安慰劑的比例還更高。其他國家的實際施打經驗，也能支持臨床數據。英國已經各施打超過一千萬劑的AZ疫苗跟美國輝瑞疫苗，監管單位估計，每施打一千劑疫苗，兩種疫苗都只會回報三至六個案例的副作用，以任何疫苗來說都是很輕微的。

歐洲官員將這樣的疑慮形容為暫時性的預防措施。但有證據進來，施打計畫就可以從中斷的時間點繼續下去，然後更能說服公眾。這個邏輯有兩個層面的錯誤；第一，中斷接種疫苗後，民眾會染上武漢肺炎。鑒於疫情在歐洲不斷擴大，施打疫苗可以降低死亡人數及感染人數。預防措施應該是在繼續接種疫苗的情況下，調查凝血問題。第二個錯誤是，暫時停止接種，將讓質疑持續，更無法建立信心。

想想其他疫苗帶來的經驗。許多富裕國家會給兒童施打HPV疫苗，預防子宮頸癌。2013年傳出有副作用後，日本停止施打。HPV疫苗安全性的證據無法讓日本回心轉意。結果，根據一項推估數據，1994年到2007年間出生的日本女性中，有超過五千人因此過世。

一些歐洲醫師聲稱，他們的國家會懷疑疫苗，部分出自於歐盟的「團結」性，或是對於歐盟官僚的防疫應對感到沮喪。如果真的是這樣，最終將會反撲到自己身上。如果疫苗接種率低而死亡人數上升，譴責聲浪將變大。而且一定會變成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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